在弘扬鲁迅文化中做一个快乐的民进人
杨晔城
2018年是绍兴鲁迅纪念馆建馆65周年。光阴似箭，转眼间我在馆里工作快满廿年了。从景点管理、陈列资料到三产经营、宣传营销、行政后勤，几乎纪念馆的每个部室我都呆过，记得去年省文物局举办“文博情缘”征文评奖活动，我即兴写了篇《幸福的工作》的小文，居然获得一等奖，专家的点评是作者“从文博研究者的视角，记述自己与鲁迅之间穿越时空的精神联系，角度独特”，如此嘉勉令我汗颜。充其量我只能算个鲁迅文化的受益者，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倒是不假。
一
我是1999年绍兴鲁迅纪念馆体制改革前夜跨进鲁馆大门的新人，也是最后一个保留事业身份的“老人”。世纪之交，机缘让我有幸走近鲁迅，成为鲁纪发展壮大的见证人。当时鲁迅纪念馆还由文化系统直管，不久便划归新组建的绍兴市文化旅游投资发展有限公司。
同年，朱镕基总理及其夫人劳安在省市领导的陪同下莅馆考察，并在鲁迅故居前合影留念。泰王国公主诗琳通参观纪念馆后还欣笔题写了“文化伟人”四个汉字。入馆早期亲身经历的这些大事，见证了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国外友人对绍兴鲁迅纪念馆的重视、对鲁迅先生敬仰，这些在我以前曾经工作过的经营单位是没有碰到过的，也使我对纪念馆的社会声望有了更多感性认识。
一切都是新鲜的，也算是个文学爱好者吧，我尝试通过写作来熟悉一点业务知识，这便有进馆二月后速成的《“三味”说法种种》，接着又写了《鲁迅故居和鲁迅祖居》等，大致属于“观后感”一类文字，发表在当地媒体上，自我感觉良好，其实贻笑大方，但我不知天高地厚，权作初来乍到的“见面礼”塞给先生。
二
2002年鲁迅故里保护规划工程启动，绍兴鲁迅纪念馆迎来了建馆以来最大规模的保护性修缮和扩容：建于上世纪70年代、与环境尺度不相协调的鲁迅纪念馆陈列厅被拆除移建，一座以“老房子、新空间”设计理念建造的富有绍兴特色和时代特征的现代化展馆——绍兴鲁迅纪念馆在鲁迅故里落成，周家新台门、寿家台门、土谷祠、鲁迅笔下风情园等一大批与鲁迅有关的古宅古迹相继被恢复，一条独具江南风情的鲁迅故里历史街区扑面而来……故土新构，使绍兴鲁迅纪念馆实现了从故居到故里、从景点到景区、从大树到森林的沧桑巨变。
此情此景总让我有种诉诸笔端的冲动，先是冒昧找到当时的鲁迅故里建设规划处傅建华处长，请他作陪介绍鲁迅纪念馆新馆施工方面的一些具体细节，采写完成《新馆掠影》在绍兴日报上发表，接着相继完成《古越风情此处寻》、《现代在传统中蕴育》、《鲁迅故里品“三味”》、《千年长庆寺》、《与土谷祠毗邻》、《游“民俗风情展”》、《漫步故里香特色》等系列景点组篇，在省市媒体上发表，力求全景式展示鲁迅故里新人文新内涵。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文章多系软文，并不生搬景点简介的常规写法，化身游客、用第一人称游记形式大概是我的创新之举。
我的第一篇论文是写于2003年的《试论馆区如何深入社会、接近游客》，后收入《浙江省博物馆学会2004年学术研讨会文集》，由于当时没有及时保存，原稿已经散失。大致内容还记得一些：先是开门见山直言市场经济形势下博物馆(纪念馆)基本上仍半遮其面，扭怩着不肯大胆靠近社会、接近游客。继而提出了从“有限”的馆区资源中汲取养份，进入丰富多彩“无限”的馆区节庆活动等几种接轨市场的对策。此般“愤青”之作，现在怕是写不出来了。不过以此开端，我的“文胆”渐渐养大。
那时纪念馆办有通讯，每月出刊一期，没有公开刊号，仅仅作为单位对内对外的工作沟通与交流平台。我是主要编务人员，负责编发各类动态信息，每期通讯大约3千字左右，尽管都是一些“短平快”的稿件，也无分文稿酬，但我当作自己的习作天地，一次次不厌其烦地采写修改编辑，可能跑的有点勤写得有点多，被同事们戏称为“杨记者”。馆办通讯很大程度上发挥了记者站和信息中心的作用，有了稿件我就及时投给报社，转给上级部门，几乎年年被评为绍兴日报的积极通讯员，年年在上级信息考核中提前完成任务。做这份差使额外的收获是让我熟悉了其它部室的工作，还为公文写作和学术研究积累了第一手的素材，像我在《中国纪念馆研究》上发表的《绍兴鲁迅纪念馆爱国主义基地教育工作综述》、《博物馆研究》上发表的《在变革与创新中实现绍兴鲁迅纪念馆的可持续发展》等等，许多论文中用到的材料多源于此。这本“馆情日记”我坚持记了10多年，至今仍在发挥“余热”。
三
进馆以来，我亲身经历了纪念馆在文物保护、社会教育、学术研究、馆际交流等方面发生的巨大变化……
2006年是鲁迅诞辰125周年，也是鲁迅发起的新兴版画运动75周年。有两件事我记忆深刻，一是馆里成功举办了文学巨匠故里论坛，鲁迅、郭沫若、茅盾、老舍、冰心五大文学巨匠后裔相聚鲁迅故里。二是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现代版画艺术大师赵延年先生把自己精心创作的55幅鲁迅文学作品插图黑白木刻版画捐赠给了绍兴鲁迅纪念馆。前者在全国文博界首开先河，在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页。论坛主题所诠释的“真正的纪念，在于继承”，更是对我的鞭策。巨匠后裔多数年事已高且行动不便，鲁迅故乡之行留下了他们珍贵的影像资料。
后者是近年来绍兴鲁迅纪念馆接受最大的一笔个人捐赠，丰富馆藏不说，在此基础上推出的《画说鲁迅先生——赵延年鲁迅文学作品插图展》长期面向观众展出，成为馆区基本陈列的延伸。赵老是我国版画界钻研鲁迅作品最为深刻，实践鲁迅木刻教言最为勤奋，获得艺术成就也最为突出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历史价值都很高，如按艺术品市场价格论，这批系统完整的名家字画价格不菲。无疑，在博物馆文物征集日趋艰难的当下，赵老用自己的善行义举书写了爱的真谛，也正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走近版画、研究版画，还和赵老结下一段难忘的友情。
2007年，在绍兴鲁迅纪念馆的牵头奔走下，经过多方努力，位于兰亭镇桃源村小岙的越城周氏祖坟被列入县级文物保护点。越城周氏祖坟是鲁迅祖父周福清、父亲周伯宜安葬的地方，也是鲁迅亲属祭祖寻根的必到之处，升格为文保点后既有利于加强名人墓地保护，又有利于加强和鲁迅家属的联谊，馆里还出资委派当地一位村民负责墓地日常管理，促成这件事后得到了鲁迅家属的一致夸赞。
2008年由北京鲁迅博物馆、上海鲁迅纪念馆和绍兴鲁迅纪念馆联合举办的《鲁迅手迹珍品展》在绍兴鲁迅纪念馆开展，联展的鲁迅手迹多系国家一级文物，如此众多的鲁迅文物精品在国内集中展出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展出期间正值第24届中国兰亭书法节，引起社会各界的空前轰动，考虑到展期有限，展览结束后绍兴鲁迅纪念馆还编辑出版了《鲁迅手迹珍品展图录》，我则写了篇《无意于佳乃佳》的展评。
从文化单位到旅游景区，虽然体制变了，但纪念馆弘扬鲁迅思想精神的初心并没有变，用什么来证明呢，因为有过一点点写作的基础，那时我想文化积累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就有了把这些活动记录下来的念头。拙作《为了永不忘却的纪念——文学巨匠后裔聚绍对话散记》《点亮人性平安之灯——赵延年版画创作漫谈会速写》由此问世，这后来一发不可收，《一木一石，共筑名城精神广厦——绍兴鲁迅纪念馆建馆六十周年活动见闻录》、《余音绕梁，忆丝不断——纪念鲁迅诞辰130周年活动回眸》、《故园情浓——绍兴鲁迅纪念馆纪念鲁迅诞辰135周年暨逝世80周年活动综述》、《打造纪念馆特色的修学游品牌——以中小学生“走近鲁迅”活动为例》、《网上奇兵——绍兴鲁迅纪念馆微博效应一瞥》、《为让鲁学远播——绍兴鲁迅纪念馆开展国际文化交流活动纪略》、《又到金桂飘香时——纪念鲁迅诞辰134周年活动巡礼》……相续问世，几乎有什么写什么，我还给自己定了几条原则：一是尊重事实本源，决不夸大其词；二是尽可能富有文采，用文学的笔法来记人叙事；三是有点纪念意义，最好可用作馆际交流；四是公开发表，得到社会认可。文章内容经过编辑把关审核后，我想质量基本能够得到保证。
记得《故园情浓》一文在《鲁迅研究月刊》发表后，得到期刊主编、北京鲁迅博物馆常务副馆长黄乔生老师的热情鼓励:“大作编入第十二期，正好总结一下。今年做了不少事，你们给我们很大支持。”回味起来，至今仍觉温馨。其他像《中国文物报》的张俊梅老师、《浙江文物》的叶大治老师都是我的良师益友，印象深刻的是叶老师经常给我“挑刺”，提出详细的修改意见，甚至推倒重写逼我“上进”，但我与他素不相识，直到有次叶老师专程跑来馆里看我，结果大吃一惊：居然比我还年轻！宣传单位之外还能收获同道之谊，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四
根据中宣部文件精神，2008年6月1日起，鲁迅故里整体对外免费开放。为做好这项文化惠民工程，全馆上下全力以赴做好各项前期准备工作。我当时主要负责调研报告起草、与媒体、社会各界的宣传沟通，以及各种材料上报等，任务非常繁重，加班加点习以为常，对于这件绍兴鲁迅纪念馆发展史上革命性、根本性和转折性的大事，我和馆里其他同事一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好事办好。
由于领导重视，意识领先；部署得当，准备充分；员工努力，服务提升，鲁迅纪念馆免费开放这项文化惠民工程做到了免费不免服务，免费不免投入，免费不免发展，取得了观众需求满足，现场秩序平稳，参观质量提高，社会反响良好的显著成效。
然而随着免费开放的深入，也带来了一些新的困难和挑战，人员压力、文物压力和运营压力，一些矛盾开始浮出水面。还有，“免费”后的鲁迅故里能否成为绍兴旅游业乃至第三产业发展的助推器，进而产生扩大效应，带来更多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许多前所未有的新情况新问题都需要面对。在免费开放3月后，我完成了《绍兴鲁迅纪念馆免费开放的实践与思考》初稿供有关方面参考，此后的《创新·联动·网络化，擦亮城市金名片》写免费开放后景区主动融入城市管理的一些创新做法；《免费开放打造出一个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写免费开放后景区在硬件提升、服务优化、学术营销、基地教育、产业拓展、规范管理等开门办馆方面取得的一些成就。在《“五不”做法，一个目标——国家文物局实地调研绍兴鲁迅纪念馆免费开放》中，国家文物局领导对纪念馆展陈提出的许多建设性意见，对讲解员队伍建设的高度评价等，有文为证，始终激励着鲁馆人把免费开放这项惠民工程好事办好。在与时俱进、知行合一中，《绍兴鲁迅纪念馆免费开放的实践与思考》这个课题仍在不断完善……
每年的6月1日，我都会“按时”写则简讯发给报社，择要回顾报道一下免费开放一年来的活动，算是接受公众舆论监督。近年来受到互联网的读图时代影响，多以图文并茂形式见诸报端。把“免费开放日”当作法定节假日纯属我的私心太重。
2012年10月，鲁迅故里和邻近的沈园景区打包创5A，鲁迅故里·沈园景区成功普升为国家5A级景区，同年12月，上级主管部门决定鲁迅故里、沈园景区一体化运作，把鲁迅故里免费参观的游客资源辐射到沈园和其他景区，以国家最高级景区评定标准为工作指南，鲁迅故里走进春天里。
五
2014年是我忙碌的一年，主要是想把发表过的作品结集出版。这是我第一次出书，许多问题第一次碰到，没有任何经验。从年初开始，我就一遍又一遍整理、编校、修改，一边联系出版社，反复沟通，商定出版事宜，内心既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用一句话流行的话来说就叫“痛并快乐着”。当时馆里挺支持的，承担了大部分出版费用，鲁研所王琪老师还抽时间替我校稿，给我热情洋溢的肯定，9月份终于顺利出版，源于我的一篇同名散文，取名《先生是我引路人》，全书总计23万字，大致分为与鲁迅纪念馆直接有关、间接有关和与自己生活工作有关三部分，每部分按发表时间顺序排列，比较客观、系统地展示了绍兴鲁迅纪念馆自本世纪初以来在深化文化体制改革过程中的历程和足迹，以及部分论文、书评、展评、游记、报告文学、人物专访和随笔散文等，让我感动的是，版画家赵延年抱病为本书作序。赵老是当年10月仙逝的，序言也是他留下的最后的“临别赠言”。至今我还清晰记得9月上旬赴杭看望赵老的情景，当时赵老插着鼻吸，说话已经很不方便。辞行之际，赵老握紧我的手，一字一顿，再次强调“坚——持！”那两个字老人说得异常肯定、响亮，至今我仍能感受到赵老那双温暖的大手传递过来的力量。
本书出版以后，也有人对我把自己生活内容部分收入其中表示不解，以至冷嘲热讽。但我以为，落脚点恰在于人，尤其是8小时外的个人生活，其实也早已公诸于世，否则作品与作者人格分离，又谈何“引路”？我不过给出了纪念馆人的一种活法，想起点抛砖引玉的小小作用而已。
还是赵老理解我，理解一个鲁迅文化工作者的孤独和欢颜，每当我想消极逃避时，那“坚——持！”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鼓励着我走下去……
六
《先生是我引路人》出版至今差不多有4年时间，这4年来，鲁迅纪念馆以“大师对话”项目为平台，开展国际化馆际交流，先后承办了“鲁迅与雨果”（2014）、“鲁迅与托尔斯泰”（2015）、“鲁迅与泰戈尔”（2016）、“鲁迅与夏目漱石”（2017）等跨时空的“大师对话”活动，先后和希腊卡赞扎基斯博物馆、丹麦安徒生博物馆、法国雨果博物馆、俄罗斯托尔斯泰庄园博物馆缔结为友好馆。2016年，还被法国文化部授予“历史文化名屋”荣誉称号，成为首家国外纪念馆。馆际交流走出国门，为鲁迅故乡打造“中国鲁迅故里——世界文豪家乡”城市文化新地标，把鲁迅思想传播到世界文豪故里谱写了新篇章，进一步提升了鲁迅故里和鲁迅故乡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这4年来，鲁迅纪念馆以研学游为载体，从“跟着课本游绍兴”到中小学生“走近鲁迅”主题活动再到“三味书屋—鲁迅故里”研学游，在动态提升中，不断发掘基地的教育内涵，开拓基地教育功能，走出了一条具有自身特色的基地教育新路子，先后入选“全省博物馆十佳青少年教育项目”、首批20家“全国研学旅游示范基地”、第一批“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取得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这4年来，鲁迅纪念馆以5A整改提升为抓手，不断加大投资力度，重点围绕厕所革命、全域旅游和信息化建设，进一步提升了景区品质和游客满意度，荣获全国旅游系统先进集体、全省优质旅游经典景区、全省博物馆免费开放最佳做法“最佳社会教育奖”。通过鲁迅故里和沈园景区的一体化运作，游客集散的辐射带动作用明显提升……4年，在鲁迅纪念馆发展长河中或许是短暂的，然而鲁馆人却借天时、地利、人和，实现了一个又一个里程碑式的跨越。
也许有过写组稿的基础，觉得把景点、活动、展览用文学的笔法一个个演绎出来是种不错的普及方式，我接着开始了“大师对话”组稿的创作，《开启中欧文化巨匠融会之路——记绍兴鲁迅纪念馆和滨海塞纳省雨果博物馆缔结友好博物馆》、《为了“海芋花”的盛开——绍兴鲁迅纪念馆和托尔斯泰庄园博物馆缔结成友好博物馆侧记》、《“文化高铁”驶往春天里——记“鲁迅与泰戈尔——大师对话”文化交流座谈会》、《红梅报春香万里——绍兴鲁迅纪念馆荣膺“历史文化名屋”称号》，《“夏目漱石与鲁迅百年对话”研讨会综述》……基本一年一篇，与一年一度、一年一国的“大师对话”活动保持同步。
再是推送“研学游”组稿。先后发表了《走，到三味书屋上课去》、《让中小学生懂一个伟人》、《三味书屋的书香》、《一股浓浓的“江南风”》、《走进“名校”》等稿件，对馆区研学游活动进行立体解读。2016年3月的《中国旅游报》和《中国文物报》几乎同时刊发了《鲁迅故里：从文学圣地到研学游热点》和《打造基地教育新品牌》我的两篇调研文章，算是做了个阶段性小结，我想在研学游上同样可见文物保护和旅游开发相互促进、和谐发展。
其它如《一木一石总“馆”情——绍兴鲁迅纪念馆发展历程简述》、《丰碑引征程，春华铸瑰宝——绍兴鲁迅纪念馆六十年记》，以及老馆长、老美工、老物件等一些纪念馆代表性人事物的采写报道，谓之馆史组稿，通过对建馆历史的熟悉梳理，使我更加清晰地明了纪念馆人应该承担的时代使命，“向后看”目的是为了向前走。
而撰写《馆“说”鲁迅与日本》、《“展”出魅力》、《大善之美润嘉行》等对景观、展陈、藏品细究的文章，在我看来是景点组稿的“升级版”。
七
鲁迅故里和沈园景区一体化以后，学术研究主要包括鲁迅研究、陆游研究、博物馆学、文化和旅游融合研究等四块内容。我的研究工作主要是在业余完成的。从鲁迅家史到鲁迅家风、鲁迅的教师观、鲁迅倡导的新兴木刻版画、鲁迅思想内涵与当下价值观、鲁迅的抗战实践、鲁迅的惜时精神、鲁迅的全球化思维、《古小说钩沉》与学者鲁迅……有老师问我主攻方向，我还真答不上来，每年自出考卷、自己命题、自查资料，完成了一个课题接着另一个课题，更像是一种自我净化的生活方式，其中较有代表性的有《鲁迅文化类文创产品价值论》《鲁迅馈赠蒋蓉生矿物标本考》，前者联系鲁迅先生的“创客”人生，谈了几条博物馆文创产品开发的思路。甚至其后还有个更大的“野心”——对鲁迅故里历史街区所有鲁迅相关产品进行普查，从中发现一些规律性的东西来指导实践，直至打通鲁迅文创开发的“最后一公里”。后者是我的第一篇考据学论稿，想为馆里文物征集做点实事……“人生乐，学术高”何尝不是我的梦境！
说起来，我的学研之路并不枯燥乏味，而是充满生活乐趣。每年，我都以论文兑换“入场券”的名义参加各种主题的学术研讨会，“名人故居的保护与人文资源的利用和发展”、“名人思想的当代价值”、“文化创新与城市发展”、“鲁迅与新文学”、“纪念馆与党性教育”、“博物馆与文化浙江建设”、“鲁迅遗产与当代中国” “纪念类博物馆国际化问题研究”……其实更像是一趟我的研学之旅：把纪念馆取得的业务成果与各地同行交流，从同行中聆听到博物馆人与时俱进的一些好故事好声音，再把这些分享给我的同事们。问心无愧地说，我的8小时外是充实的。
要说有点自恋情结的当推《全国鲁迅博物馆(纪念馆)资源特性和融合发展初探》这篇论文了，文章提出鲁迅文化要打破地域界限，建立客源、文化、产业、学术、数据等资源共享的鲁迅文化研究联合体，从而实现鲁迅文化资源的整合优化和利用，释放鲁迅文化的时代活力。我想牵头创立“鲁联体”提升鲁迅文化的综合效应，也许是未来绍兴鲁迅纪念馆要做的一件事吧。最后发表在先生曾经当过校长的绍兴当地一本高校学报上。说来有趣，论题其实是年前我去看望母亲，无意中向我提议的，希望我能独辟蹊径走出一条学术新路来。母亲未曾料到，回去以后我便投入了紧张的战斗，尔后又对我提出了“再探”、“三探”的殷殷寄语……
另外，我还原创了一个叫做“乌瓦粉墙的故事”的馆区宣教品牌，结合地域文化鲁迅文化，用散文的笔调、故事体的形式记录鲁迅家里发生着的一件件喜事，图文并茂，每篇约2千字，目前已发5篇……甚至想把第二部书也取名为《乌瓦粉墙的故事》。优秀传统文化怎样在现代这个时代向人们尤其是年轻人传播普及，表达方式和传播方式至关重要，我总想做点“有余裕”的事情。
绍兴鲁迅纪念馆是我成长的摇篮,实现梦想的地方,为了心中的梦想,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